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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岁过后,李轻轻就很少做梦。
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,大概是因为她对梦的期待值很高。
可以逃离现实,可以有暂且躲避的空间,可她已经好久好久不再做梦。
但这次大概是太累了。
她梦见八岁的自己拿着短到近乎消失的粉笔,十分用力地往墙壁画着乱七八糟没人看懂的画。
最近的天气热得不寻常,连鸡鸭家畜都垂头丧气,女孩却没反应似的,穿着松垮的背心吊带,腰间系着宽大的阔腿短裤,她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,任凭角落的蚂蚁顺着小腿爬到膝盖。
乡下的房子几乎都是土泥巴和砖头瓦片砌成的,直到粉笔磨损成细末,再用力画下去,伤到的就是皮肤,她终于抬起脸,看向旁边的李浩东。
男人蜡黄的皮肤有层水光,泛着油脂般的精亮,他站在女孩身后,宽大的身体如山,他伸出手,粗糙的大掌拽起她的胳膊,女孩踉踉跄跄跟着起身,顺便扯了把要往下掉的裤子。
对面有个男孩,他穿着干干净净的t恤,牛仔裤的颜色在日光下也显得刺眼,他脸上也有汗,因为紧张,还下意识咬了咬下唇。
女孩硕大的黑色瞳孔没有感情地和他对视。
男孩缓缓抬出手,声音有点磕巴。
“你,你好,我,我叫叫,叫……”
叫什么呢。
她已经忘了。
反正也不重要就是了。
……
李轻轻是下午才去上学的。
因为昨天被折腾成那样子,身子受不住,稀里糊涂地睡了一晚上,早晨醒的时候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。
好歹相处了段时间,木悦见她这样,心里也难受得紧,又是量体温又是嘘寒问暖,幸好的是没有发烧,只是虚了点。
不幸中的万幸。
提起这事,罪魁祸首没有加害者的自觉,只是要人打电话向学校请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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