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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僻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,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,沉闷又压抑,四周弥漫着汽车尾气与潮湿霉变气息交融而成的古怪味道,丝丝缕缕地往人鼻腔里钻。
昏黄的灯光无精打采地摇曳着,将路人那修长却此刻略显紧绷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,仿佛一个飘摇不定的孤魂。路人正满心疑惑地站在那儿,眉头紧锁,眼神里满是探究,脑袋里如同飞速旋转的陀螺,一刻不停地琢磨着这黄尤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。这姑娘行事风格太过离奇,先是无端出现,而后言语间又似藏着无尽深意,仿佛一张无形之网,正缓缓朝他收拢,却叫人摸不着边际。
就在他沉浸于思索之时,冷不丁,黄尤像是一道裹挟着滚滚热浪的疾风,迅猛无比地直扑而来。那股热情劲儿,活脱脱就像一座瞬间喷发岩浆的火山,汹涌炽热的岩浆毫无保留地朝着路人倾泻而下,瞬间就将他冲击得晕头转向。
路人脚下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猛扯了一下,一个踉跄,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,身体失去平衡,不受控制地微微后仰。慌乱之中,他双手本能地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挥舞了几下,手臂胡乱摆动,恰似溺水之人在湍急水流中拼命挣扎,好不容易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与此同时,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,眼珠子像是两颗即将弹射而出的玻璃珠子,鼓鼓胀胀地几乎要蹦出眼眶,满脸惊愕之色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,错愕与狐疑在那一瞬间交织缠绕,密密麻麻地爬满整张脸庞,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普通姑娘,而是从天而降的外星生物,那般超乎常理的热情实在是令他瞠目结舌。
嘴巴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夸张地一撇,舌尖用力顶着腮帮子,腮帮处鼓起一个滑稽的小包,那副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,活脱脱一个演砸了戏的蹩脚小丑。
紧接着,调侃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就脱口而出:“什么个情况哟?美女!咱这拢共才第二回碰面吧,你这热情程度,简直堪比那熊熊燃烧、火力全开,能把人瞬间烤焦的大火球,那热浪滚滚袭来,我感觉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炙烤着,烫得我浑身不自在,骨头缝里都透着股别扭劲儿,就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头乱爬,我都有点招架不住咯。我这前脚刚迈进这地儿,脚跟还没踏实落地呢,你后脚就跟一阵旋风似的,‘嗖’地一下刮到我跟前,这般自告奋勇往上凑,我要不怀疑怀疑你的生活取向,再琢磨琢磨你的智商是不是欠费停机了,都对不起我自个儿这满心的困惑。难不成你见着谁都跟多年老熟人似的,上来就这么热乎?我可真是开了眼了!这要不是大白天的,我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什么奇幻异世界,遇上了个热情过头的精怪。”
说罢,路人还故意夸张地抬起右手,手心“啪嗒啪嗒”地使劲拍了拍胸口,动作幅度极大,整个身子都跟着微微晃动,大口喘着粗气,胸脯剧烈起伏,仿佛真的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、生死一线的严峻考验。而他的眼睛却始终如炬,紧紧地、一眨不眨地盯着黄尤,像是要用目光在她脸上灼出个洞来,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,试图从那细微之处揪出些许线索,破解眼前这令人一头雾水的迷局。
本以为这话说出口,依照寻常姑娘家敏感娇弱的性子,黄尤即便不瞬间暴跳如雷,化身一只被彻底激怒、张牙舞爪的母狮子,起码也得气得小脸涨红,如同熟透了即将爆开的番茄,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,而后气呼呼地一甩衣袖,转身快步离去,留给他一个傲娇又愤愤不平的背影。
可哪成想,黄尤压根没按常理出牌,她像是早就料到路人会有这般反应,嘴角反倒微微上扬,弧度恰到好处,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有趣的笑话,轻轻勾起一抹神秘兮兮又略带俏皮的笑容。那笑容仿若一泓幽深的湖水,表面波澜不惊,底下却暗流涌动,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,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,看似近在咫尺,实则遥不可及,叫路人愈发深陷迷雾,满心都是对这姑娘真实意图的揣测与不安。
紧接着,她微微扬起下巴,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路人,锐利得好似两道激光,仿佛要直直穿透他的灵魂,把他心底那些隐秘的小念头都翻个底朝天。路人只觉后背发凉,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蹿上脑门,心里直发毛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就在路人满心惶恐,不知所措之时,黄尤朱唇轻启,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玩味:“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我特花痴,行为举止怪异得很呐?嘿嘿,其实啊,跟你交底儿吧,我早就认识你了,你可别小瞧我这双眼睛,看人记事准着呢!只不过你这人呐,眼里压根没我这号不起眼的小人物,每次碰面,眼神都是一扫而过,估计连我长啥样都没仔细瞧过,对我自然是一无所知!说起来,我都观察你好久咯,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咱公司附近执行任务,我就留意上了,你那风风火火、雷厉风行又带着点机灵劲儿的模样,可太有辨识度了。”
路人听了这话,下巴差点脱臼,好不容易合上嘴,又磕磕巴巴地回道:“你……你说留意我好久了?我咋一点都没察觉,你这跟踪狂……哦不,你这观察力也太惊人了吧!可就算你早认识我,也犯不着这会儿这么热情吧,难不成你还有啥别的打算?”
黄尤轻轻一笑,上前一步,缩短了与路人的距离,歪着头说:“打算?那自然是有的,不过这会儿还不方便透露,等时机成熟了,你自然就知道啦。先说说你吧,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惦记着公司那手机失踪案呢?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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