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袖口沾的草药灰蹭到手背,我顺手抹了把脸,遮住颧骨上的旧疤。
守卫走近了。
我屏住呼吸,从碎镜片的反光里看他们。三个糙汉,腰间挂着残次震刀,法器铭文都磨花了。底层打手,不认字,只认钱。
其中一个踢翻了旁边的废箱,火星溅出来,落在离我半尺远的破布上。
火光一闪。
我左耳的铜环反射出一道微光。
“哎?”那人蹲下来,刀尖挑起我耳朵,“这破铜烂铁,还戴得挺牢?”
我浑身一僵。
铜环是捡来的,锈得厉害,但样式特别——窄圈,带星纹刻痕。三十年前灭族令通缉的就是这种耳饰。
我知道。
我记事起就戴着它。
“观星族的耳朵?”另一人凑近,“这年头还有漏网的?”
我没动。
动就是死。
右手悄悄滑进袖子,摸到半截断线的震魂铃。这是我自己拆的,用报废音匣的簧片做的陷阱,一扯就炸音,能震得人耳膜出血。
值不值得现在用?
值。
但不能急。
“你们帮主戴的青铜鬼面,”我忽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,“不也是从观星族坟里刨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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