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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寝殿时,花若溪指尖还带着几分微凉的颤抖。
方才大殿上的一幕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,夜冷轩那句“当年与我定下婚约的人,从来都只有花若溪一个,并没有其他什么阿猫阿狗”这些话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心神不宁。
她早已知晓夜冷轩绝不会应下与水灵儿的牵扯——前世这段纠葛本就以水灵儿自讨没趣收场。
可她从未想过,他会如此干脆地将“婚约”二字摆上台面,甚至用近乎宣告的姿态护着她。
要知道,前世他们虽因宗门安排一同历练,又在天魔战场背靠背杀过魔物,私下里算得上门当户对的挚友,却从未有人捅破那纸由宗门长辈定下的婚约。在她印象里,夜冷轩向来冷心冷情,视婚约为两派结盟的筹码,从未有过半分私情。
可今日他眼底的沉厉、话里藏不住的维护,竟让她荒唐地生出“他好像非我不可”的念头。
这想法刚冒出来,花若溪便猛地攥紧了袖角,指尖掐得掌心发疼——定是重生后总想着扭转过往,才让她胡思乱想至此。
夜冷轩那样的人,怎会对她动心?
“小师妹?站在门口做什么,脸色这样差?”
黎莫愁的声音从殿内传来,带着惯有的温和。
花若溪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时,已将眼底的慌乱压了下去。
她刚在桌边坐下,就见黎莫愁端来一杯温热的灵茶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:“可是方才水灵儿的话惹你不快了?”
花若溪接过茶盏,指尖裹着暖意,轻声道:“倒不是为她,只是觉得……夜师兄似乎格外反感灵虚宗的人。”
黎莫愁闻言,指尖摩挲着杯沿,眼底掠过一丝惋惜:“灵虚宗的真传弟子,大多眼高于顶,仗着宗门势力行事张扬,确实没几个讨喜的,我们青云宗与他们交集不多,但若说瞧得上的,倒真有一位。”
花若溪握着茶杯的手微顿,抬眼时恰好撞进黎莫愁带着探究的目光。
“那弟子名叫花若溪,”黎莫愁声音放轻了些,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,语气里满是怅然,“听说她天赋极高,曾在秘境中为护同门硬撼高阶妖兽,可惜一年前已陨落了……小师妹,可曾听过她的名字?”
花若溪垂眸看着茶盏里晃动的涟漪,映出的面容平静无波,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——她怎么会没听过?她就是花若溪。
“师姐这般为她惋惜,是很欣赏那位花师姐吧?”花若溪指尖轻轻划过茶盏边缘,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,只有垂着眼帘的模样,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波澜。
黎莫愁放下手中的茶,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,语气笃定:“何止是欣赏,当年虽只远远见过她三次,可每次见她,都觉得那股子磊落劲儿,是很多修士一辈子都修不来的。”
“可我曾听人说,这位花师姐陨落之后,灵虚宗对外宣称,她是因修炼邪术才走火入魔的。”
花若溪抬眼,目光恰好与黎莫愁相对,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疑惑——她太清楚那句话背后的龌龊,那是灵虚宗为了掩盖肮脏而害死她,故意泼的脏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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