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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氏的丈夫李十七,拄着拐杖从人群后边挪上前,扶着他的两个儿子,十二三岁的模样,三人脸色阴沉,并未想要上前拉架。
李十七右腿少了半截,左手手腕处被削断,伤口粉嫩,显然是刚愈合不久。
边境战事紧张,茵琦玉猜想,他有可能是因伤回家的士兵。
李儒让男丁们拉开打成一团的妇人。
他给了钱氏一记警告的眼神,大喝一声:“李九!你们二人是何时开始偷摸,那天到底发生了何事,你若再有隐瞒,直接送官!我不会再管!”
李九偷瞄李十七,心里懊悔不已。
他们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,如今闹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,两家人定然不会再走动。
李九深深呼出一口气,缓缓道来:“三个月前,老十七杀敌致残回村,伤口总不见好,十几两抚恤金不够花,他家里攒的银子全花完才见好;老十七以后下不了地做不了工,就住两隔壁,曾氏天天找我家老婆子哭;我家老婆子看她可怜,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,总会分点给她。”
此时,钱氏骂骂咧咧指着曾氏,骂她白眼狼,人群涌动骂声连连。
李儒控制场面后,李九看了眼钱氏,继续说下去:“曾氏大概不好意思总拿东西,每天都来我家帮忙做点家事,常来常往的,曾氏来我家不用喊门;”
“上个月,我家老婆子娘家白事,面摊做的是老客生意,不好断,她让儿子儿媳妇陪她回去几日,我留家里摆摊,老婆子走的第一天,晌午收摊回家,我在茅房冲澡,曾氏要如厕,闯了进来......”
李九没再往下说,后面发生了什么,很好猜,谁先主动的不重要了,反正两人你情我愿是事实。
李儒问:“北木媳妇掉河那天发生了什么!”
“她以为我真的掉进河......”曾氏急红了眼,被李儒喝止:“闭嘴!李九说!”
李九看向姜巧婷,眼里充满歉意,“那天晌午我去河边洗刷锅子,曾氏拉着我去小水潭要我陪她游水,我担心在外头会被人撞见,本想拒绝,结果曾氏,二话没说扒拉个精光跳水里,喊救命,喊我英雄,让我救她!”
李九老脸涨红,垂着头吞吞吐吐的继续说:“我,我当时脑袋突然糊涂了!衣服也没来得及脱跟着跳下去,哪里想到,北木媳妇正好来河边洗衣服,听见曾氏喊救命,就跑过来了;我见她跑来,赶紧上岸拿扁担,假装我正要救曾氏!不成想,不成想,北木媳妇伸手拉曾氏的时候,被曾氏拉进了水里!曾氏穿上衣服,让我别管她!”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,这是想杀人灭口!
都说到这份上了,李九也没什么可再遮掩,“这是谋人性命啊!我哪里敢真的不管!偷人顶多被村里人打一顿,杀人是要偿命的!我用扁担拉她上来,我救人的时候,正巧被金氏瞧个正着,曾氏气归气,她也不能把人再推回去;趁金氏还没跑来,曾氏吓唬北木媳妇,如果敢说什么不该说的,我们就告诉村里人,她落水是想勾搭我,让她没脸做人,等北木回来铁定要休了她。”
曾氏自知已无法辩解,扑腾瘫坐在地上,不敢看丈夫和儿子,不敢看任何人。
众人炸开花,声讨曾氏的,声讨李九的,也有人斥骂姜巧婷软弱蠢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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