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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盛之意被一阵哭声吵醒。
她揉着眼睛坐起来,看见三个孩子缩在炕角,眼睛肿得像桃子。大毛手里攥着半块玉米饼子,二丫抱着个破布娃娃,小不点儿把脸埋在枕头里,肩膀一耸一耸的。
“怎么了?”她掀开被子下炕,“大清早的哭什么?”
“我们要娘……”大毛抽抽搭搭地说,“我们要回家……”
“回什么家?”盛之意走到灶台前生火,“朱家就是你们的家。”
“不是!”二丫哭着说,“这里是破房子,没有娘做的糖饼子,没有娘缝的花棉袄……”
“谁说没有?”盛之意把柴火塞进灶膛,火星子噼啪作响,“我给你们做糖饼子,比你娘做的还好吃。”
“你骗人!”大毛喊,“你昨天说教我们写字,结果只画了只兔子!”
“那兔子不像吗?”盛之意掏出钢笔,在纸上又画了只兔子,“这耳朵竖起来,这眼睛圆溜溜的,像不像?”
小不点儿从枕头里抬起头,盯着纸看了半天:“像……像姐姐家的兔子……”
“对,姐姐家的兔子就是这样的。”盛之意把纸塞给小不点儿,“等你们听话了,我教你们画更多的。”
三个孩子盯着纸,哭声渐渐小了。盛之意把粥熬上,转身去井边挑水。井台离院子有段距离,她挽起袖子,扁担压在肩上,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我帮你。”朱霆接过扁担,挑起两桶水,“你身子弱,别累着。”
“朱厂长,您这又是唱的哪出?”盛之意挑眉,“昨天还说我是免费保姆,今天倒成娇小姐了?”
“我……”朱霆耳尖发红,“三个崽需要娘照顾。”
“所以你就想找个现成的?”盛之意笑了,“行啊,朱厂长,你要是肯把工资卡交给我,我保证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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