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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的烛火,燃尽了最后一滴蜡泪。
刘彘冰冷的指尖,在弓梢上轻轻敲击着。
那单调的声响,是殿内唯一的活气。
他等了整整几个时辰。
那个叫卫子麸的丫头,没有来。
她不但失约,更是让他这位大汉储君,像个傻子一样,在寒风中空等了几个时辰。
“好。”他低笑出声,那笑意里淬着冰,让侍立一旁的内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真是好大的胆子。传令下去……”
刘彻的话,被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断。
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,脸色煞白如纸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殿下!陛下……陛下咳血了!”
刘彘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,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锐利。
他猛地站起身,将手中的小弓狠狠掷在案上。
“备驾!去长乐宫!”
卫子麸的名字,连同那片该被烧成灰烬的梅林,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。
君父的安危,江山的未来,比一个不知死活的奴婢,重要千万倍。
**********
玉婵居的死寂,持续了数日。
卫子麸与卫青,就像两只被困在笼中的兽,彼此戒备,又相互依存。
她没有再穿回那身现代的衣物,卫青也没有再提过那个叫“卫钦”的名字。
他们之间,横亘着一个死去的“卫荠”,也维系着一个新生的“阿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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